翌日，沈清荷来上课的时候明显察觉到江歌心不在焉，几次偷偷瞧她，似乎有话要说。但沈清荷转头去看的时候，她又很快转移视线。
待下了课，沈清荷走到她面前，"你今天怎么了？"
江歌扭扭捏捏的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，"沈先生，你教了我这么久，可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，沈先生你叫什么呀？"
沈清荷一愣，沉默了一会儿。
江歌有些失望，"不能看到脸也不能告诉名字吗？"
沈清荷问道:"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？"
"就是觉得，沈先生给我上了几天的课，可我对沈先生一无所知，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，长什么样子，也不知道你住在哪里，家里有多少人。"
沈清荷看着江歌垂头丧气的模样，不知怎的，觉得有些可爱，她忍不住伸手，摸了摸她的头发。
江歌抬起头，"先生笑什么？"
沈清荷道:"你叫我先生，说明我是负责教导你知书识礼的对不对？"
"嗯嗯。"江歌点头。
"你觉得我教得还好吗？有哪里会听不懂吗？"
江歌摇头，"先生讲课很有意思，又简单。你讲的东西，我都明白。我大哥也夸我进步了。"
她强调道:"比之前那些人讲得都好!"
沈清荷眼含笑意，"谢谢三小姐夸奖。"
"那么，你会想知道之前那些先生的过去吗？"
江歌愣住。
"我是先生，那么就只负责教导你。如果我是你的朋友，我就很乐意和你分享我的一切。三小姐，一个人不能在另一个人面前同时拥有两种身份。你是你哥哥的妹妹，那么就不能是他的朋友，他会爱护你，却不会和你肆无忌惮地玩笑。"
江歌张了张嘴，意外发现沈清荷说得在情在理，毫无辩驳余地，她低下头，想了一会儿。
沈清荷去收拾东西，收拾到一半，忽然听江歌以一种崇拜的口吻感叹道:"先生说得好有道理啊!先生负责教书，朋友负责一起玩。"
她鼓掌道:"不愧是我大哥请来的，真厉害。"
沈清荷默默叹了口气。
沈清荷抱着书，慢慢走在出府的路上。
江歌的问题如果换了常人，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，可偏偏在她身上，却一个字也不能透露。
她忽然想起咄咄逼人的江游，他纵使有千般不好，也有一句是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