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迩因为他的年纪小,加上梁易读书经商都不在行,大夫人自然将希望更多寄托在梁易身上。

    所以,在她这里梁迩比梁易还要受宠,看着自己捧在手心儿的宝贝变成了现在这般摸样,立即吩咐小厮去请郎中。

    大夫人心疼地直拿手帕抹自己的眼泪,随后像想起来什么似的,陡然放下拿着手帕抹眼泪的手,眼神格外凌冽,阴森森像黑夜里捕猎的狼那般。

    她启唇问向自己的奶娘王婆:“嬷嬷,今天白日里是哪个丫鬟跟着?”

    王嬷嬷先是瞟了一眼跟前的一众丫鬟,便低头碎步走到大夫人跟前,小声答道:“夫人,今天是翠玉这丫头在跟前伺候的。”

    “翠玉?”大夫人冷声念道。

    跟前着素白仆装的一个丫鬟立即哭喊着扑跪到大夫人跟前,慌张地摇头喊道:“夫人,翠玉知道错了,是翠玉没有把小少爷伺候好,可翠玉也不知道小少爷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,翠玉真的不知道,请大夫人饶了翠玉这条贱命吧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“哼!”大夫人端坐在木椅上,表情冷漠,已经恢复往日的冷静,“今日三公子都去了哪里,见了何人,都给我一一说来。”

    翠玉连忙点头抽泣着说:“今日小公子先是去找了大公子,说是自己得了个新鲜玩意儿,要让大公子和他一同去找二公子,大公子不愿意,可是最后还是跟着小公子去了,

    后来大公子从二公子院子里走出来,看起来很生气,小公子在里面又呆了很久,直到中午才被二公子给抱出来,二公子说是小公子睡着了,直接给送到小公子屋里了。”

    翠玉说到这里哭喊得更大声,似有惊天委屈:“奴,奴以为小公子睡了,二公子将他盖的严严实实的,谁知道小公子竟成了这般……这般模样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说,小公子和二公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,你并没有贴身跟着伺候?”大夫人紧抿嘴唇,脸颊肌肉因为用力跟着提了上来,直直看着翠玉。

    “来人,把这丫鬟给我拖到柴房去,掌嘴五十,打二十大板。”一旁的王嬷嬷手一挥,令人将翠玉拉了下去。

    翠玉被人拖着拉下去,嘴里还在喊着,是小公子不让自己跟着贴身伺候,打扰他们兄弟三人玩耍的,求大夫人能够饶了自己······

    “嬷嬷,将大公子给我带过来,我也要问问他。”梁易和梁迩是手足兄弟,是梁迩的大哥,这次梁易没有护好梁迩,更将他一人独自留在梁寅之的院中,实在是有罪,大夫人心里想到。

    最有罪的当然是梁寅之,这个孩子自自己怀上以来,就让自己受了很多苦,当时怀着孕总是被老夫人针对,而且老爷当初还在外面勾搭上一个经营玉器古玩的女人,甚至想要将那女人纳到府上。

    可那女人心气高不愿做小,老爷居然动了休掉自己的念头,老夫人看重自己生了梁易,延续梁家香火,传宗接代,气得躺在床上绝食,才断了老爷的念头。

   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梁寅之带给自己的霉运,他就是自己的灾难,不仅性格孤僻,心机深重,现如今居然打起自己亲弟弟的主意,小小年纪就这么觊觎梁家的银子麽?

    大夫人攥紧手帕,将它攥成一团握紧在手心,这种不认人的白眼狼和克星自己可留不得。

    王嬷嬷在路上大致向梁易说了情况,梁易忿忿然也加快步伐赶去见大夫人,很快就站在大夫人的跟前。

    “娘,你不要过于着急,当心身体。”梁易并肩站在大夫人身边,心疼得拍拍她的背部,“是孩儿没有保护好迩儿,怎会料到梁寅之那个家伙如此心狠手辣,不顾及兄弟情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到底发生何事?”大夫人半倚在梁易肩上,眉头皱起,握着梁易的手,“是梁寅之做的?”

    梁易便将白日他在时看到的场景向大夫人复述一遍,可后面他不在场的事情便由他自己无端猜测、添油加醋了。

    “定是梁寅之趁我离开之后,觉得迩儿心烦,他平日里本就性子冷漠,和我兄弟二人感情不亲,才下此狠手,满足自己心中快感,以此泄愤,这样当时无人在场,也无从对证。”梁易气愤地妄加指责,全然不顾细节和逻辑,胡乱诬陷一通。

    果然,不管一个人有没有罪,只要他恨你,他觉得你有罪,不管逻辑再怎么不通,理由再怎么荒诞,他心中认定你有罪,你便有罪,没有什么道理可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