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辞宿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管家，管家瑟瑟发抖，又不敢看李辞宿沉下去的脸。
“……你再说一遍。”
他的嗓音低哑听不出情绪来。
管家深吸一口气，嗓音颤抖着开始回忆，“当年，王爷您……您……”
他小心翼翼打量李辞宿的脸，看着李辞宿面无表情，这才继续开口。
“您当年……当年，权臣当道，色胆包天，觊、觊觎王爷您——那时您为了收复兵权，去往边境……”
确实，当年内外动荡，皇兄平内，而李辞宿自愿请命去边疆。
管家的嗓音有些艰难，喉头干哑，似乎不忍说，“那色胆包天的贼人，在您巡视的时候，下了令人失去意识的春药，又趁机发动叛乱，奴才和影卫好不容易将昏迷的您救出，到边境一处小屋休养生息……”
“奈何您神志不清，在影卫与奴才去外求援的时候……赫连延进了那屋子。”
只是一瞬间，李辞宿近乎捏碎了椅子扶手，又顿了顿，深吸一口气。
“然后呢？”
管家看他神色不对，连忙叩首，急忙道，“王爷恕罪！当时无奈之举，您的春药必须有人解，不然会爆体而亡，奴才们实在寻不到解药这才纵容了他！”
“第二日您还是昏迷着，奴才们便带您离开了，给那位……那位不知名的男子，留下了银两……而您那日之后也忘了此事，王爷您洁癖严重，怕您知晓此事之后烦忧这才隐瞒了下来。”
当时李辞宿的洁癖何止严重，简直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，嫌恶一切人的触碰，一切都要擦得干干净净，甚至还带上了几分病态。
管家是看着李辞宿长大的，自然心疼于他，怕他洁癖之症更加严重，便因此隐瞒了下来。
“前几日您让奴才追查之事，追查一半便发现与当年之事极其吻合，奴才内心惶恐，等真相水落石出的时候才禀报于您。”
他双手将证据奉上。
一时间，房中寂静无声。
管家咽了咽干渴的喉咙。
李辞宿一只手揉着紧皱的眉头，一只手紧紧握住，青筋爆起。
这感觉过于奇妙了……多年前的露水情缘，竟然在此时交缠交融。
更奇妙的是，他百般嫌恶厌弃的野男人竟然是自己。
不过——李辞宿垂眸看着瑟瑟发抖的管家，顿了顿开口，“起来。”
管家这才松了一口气，知晓了王爷此次不会罚他。
然后就听见李辞宿猛然哑声开口，“当时，你与那影卫有没有在一旁观摩或是一旁听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