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越芜像是做了个很长的梦
梦里有安静的陈万乐，有埋首电脑、不时cHa上一两句话的薛泽，还有笑着看她们胡闹的崔温宁。
她还来不及睡熟就已经醒了，醒得冰冷透骨。
那些时光已经Si了，Si在那场她来不及奔赴的战斗里。
因为不敢再去地道或连系警方，他们无从得知崔温宁的屍身如何处置，只能举办了一场没有屍T的葬礼。简单祭奠完後，郑越芜和薛泽一起检视遗物，试图找出崔温宁Si去前的纪录，却发现崔温宁的生前影像被人为删除，什麽也没有留下。
「你看，薛泽，队长连走都要这麽乾净俐落。」郑越芜向来响亮的嗓子此刻轻得不像话。
薛泽颔首，眉尾垂着，透出一丝悲伤。
遗书只是简单交代职务接任者，对於其他私人事务只字未提。下任队长崔温宁指定了陈万乐，代理队长是她和薛泽，现在陈万乐生Si未卜，他们两人不得不担起这个责任。
郑越芜不擅掩藏情绪，几乎掩不住沮丧，但时间不足她继续悲伤。零大量伤亡，基地位置肯定也岌岌可危，她和薛泽都不是领导型的人才，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决定零的下一步，更别说剩下二十几个人各怀鬼胎，而且都被这场战役吓破了胆。
郑越芜和薛泽连夜研究了战报，试图分析失败原因。除了崔温宁的冒进，青鸟装备JiNg良，个个都是严酷训练里磨出来的，上战场再慌也能彼此配合，可是零这群乌合之众，除却少数聪明忠心的，都是贪生怕Si、自作主张的类型。
贪生怕Si不是罪，但在战场上自作主张不听指挥，简直是去给以凶悍着称的青鸟四送人头。
「这里肯定不能待了，万一有人员被审讯泄密，基地位置有太多可能X会暴露，得撤退到备用基地。」郑越芜半天想不出一个整顿人员的方法，只能先从较简单的任务下手。
「备用基地防护不足，待在这里至少周边有安防预警。」薛泽不同意她，两人权限身分相等，一时僵持不下。
这种时候，郑越芜就会格外想念沉稳但思考缜密的陈万乐。传去的讯息都石沉大海，但从遗书没有发布的情况来看，陈万乐应该至少还活着。
最後，两人艰难地决定了先暂时留在旧基地，但同时也让薛泽开始准备另一个基地的防务系统，郑越芜则负责管理剩下来的人员，艰难地维持零的日常运作，拯救因为幸福值低落濒Si的民众。
像是嫌她还不够忙，霍东杰那边又传来讯息想要见她。自从曾熙珠对外传出发疯被关入医院，霍东杰俨然恢复了自由之身，每天都光明正大出入她的公寓，再无所顾忌。
她到的时候，霍东杰正低头看着纸本书，这年头连纸都是稀缺资源，看真实的书是种特别隐晦的炫耀。
「来了？」他阖上书本，笑YY坐在沙发上等她过来，即使是休息时间，他还是连头发丝都JiNg致得一丝不苟。偏偏他的情妇郑越芜是那样奔放随X的人，怎麽舒服怎麽来，连长发都是无拘无束地散着。
「怎麽有空来？」她滚进霍东杰怀里，坐没坐样地磨蹭起来，「选上立委，陪我的时间又更少了。」
「这不是来了？」他反手将人拉近，徐徐偷了个吻，「整天看着那群老东西g心斗角，还不如来看看你漂亮的脸。」
痴缠之间，郑越芜撒娇地蹭着他x膛：「我的幸福值又要见底了，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调整一下？」
「可以啊，」霍东杰揽着她轻笑，「忘了和你说，曾喜珠一Si，下届的幸福局局长就会是我的人，到时候你要怎麽调整，我都为你做到。」
「万一公投过了，幸福局不是就会收归中央了吗？」
「收归对我有利。」霍东杰的吻散漫起来，「总统府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，但我对把人变成殭屍没太大兴趣，我要的只是权力而已。」
郑越芜心脏一紧，想起陈万乐情报里所描述，被晶片影响的人不怕痛不怕Si，就像永远快乐的殭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