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收走。”她寒声道。

    凝雨知道此时不能再忤逆方氏,只能拿起桌上的手串。她寻了个木匣装好,转身交给刚刚说错话的小丫头。

    “……收去库房。”

    小丫头一脸懊悔地接了。

    小丫头垂头丧气地拿着木匣走出厢房,等她一走,廊下侍立的两个婢子就交头接耳起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唉,又收去库房了。”

    “哪一次又不是这样?夫人究竟为何这么对自己的亲生儿子?”

    “听说是公子十三岁时做错了什么事,惹得夫人大怒。自那以后,母子就没有同桌吃过一顿饭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如此严重?”

    “我是不知,就连老爷也不知道这母子在闹什么矛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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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管公子做错了什么,他始终是夫人的亲儿子啊,夫人怎么如此铁石心肠……”

    背后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听不清,小丫头只好死心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她也想不明白,公子那么好,怎么夫人就是那么狠心呢?

    小丫头神色匆匆走出甬道后,一人从立柱身后的阴影里现身。杨柳一身秀雅端庄的月白襦裙,脚下轻巧无声,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走下了金带阁宽阔的楼梯。

    她袖着双手,走到二楼一扇大开的房门前,低眉敛目地屈膝行礼。

    “公子,夫人还是把手串送走了。”

    她不敢抬头,保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,只听屋里半晌静默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,你起来罢。”

    杨柳起身,抬眼看向屋中。空荡荡的厢房里没有隔断,一张床,一张榻,一面榻几,就是房间里的全部。

    傅玄邈侧身坐在临窗的紫檀长榻上,提起榻几上的紫砂壶往杯中注水。杨柳趋步走入,拿走了傅玄邈手中的茶壶。

    “这等小事怎敢劳烦公子。”

    她专心致志地往茶盏里注水,无论是垂眸时的神情,还是手上轻巧的动作,都无可挑剔,就像一个出身名门,饱读诗书的才女。

    窗外西斜的阳辉洒在她身上,美人灿灿夺目,可惜无人观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