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宝文学>都市>皆有所求 > 第二十五章 商议
    张谨言一口气说出这些,倒是让人觉得不是没有下功课,对敌方信息知道的很清楚。关白便没再问,反而是在一旁一直听着的宁静思说道:“我本来来此只是观战,便不会出手,但我还是想说,仅仅是这样,护圣便能成功,那妖族与道家也不可能会与我们对敌千年之久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相信妖族应该也知道我们方面的这些信息,甚至包括你张谨言那枚暗藏的杀着,你的族叔。你以为你做的很隐秘,不会透露出去。但你知不知道,就在这两天已经有人在你张家挑战你族叔,而你族叔却迟迟没有露面。天下间没有巧合,这肯定是有妖族在背后推波助澜。”

    “再有,如今我们全聚在书院,妖族那方已经知道我们在何处,而妖族呢?我们知道他们那些金丹境强者在何处?所以你说的,我方目前处于小优,在我看来却是处于一个被动的劣势。”

    张谨言没有回话,而宁静思也没有在说话,其实宁静思这番话已经算是违例,过了一会宁静思还是叹了口气,说道:“我也只能言尽于此,接下来还都是看你们的了。”

    在座的诸位却没有想到,因为此前宁静思的一番话,在日月湖旁已经引起轩然大波,一名有着如大山般宏越身躯的五境大妖,伸出那只长满如刀锋绒毛般的手掌对着边境重镇定妖镇一掌压下。

    那座屹立在日月湖旁,号称大魏第一关的定妖镇,里面的带甲士兵在面对遮天蔽日,下一刻好似整座城池就会被夷为平地的时候没有感到恐慌,而是脸上战意升腾,纷纷拔出兵器怒吼道:“战!战!战!”

    那掌影如天倾。

    一名白袍老者忽地迎面而上,在那巨大掌影下显得实在是太渺小了,如同蚂蚁憾大象。但下一刻白袍老者身上泛着清辉,眨眼间光芒大作,老者捏拳印抵挡住了那大妖的掌影,使得那手掌无法前进半寸,下一刻空中发出白袍老者震耳欲聋的声音,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道:“白擎犯我边境,莫非是想再燃战事?”

    那位身形巨大的大妖说道:“你人族无信违规在先,就算再燃战事又能如何?”紧接着又是一掌压下,带着磅礴的威势。

    那名白袍老者反手一提,捏住五境大妖的手腕,不等大妖反应将其以巨力投掷了出去,压塌了几座山坡。

    那五境大妖从废墟中立起,已是愤怒至极,电光火石之间,只听见几声如雷鸣般的碰撞声,那名五境大妖立在远处,额头有鲜血流淌,显是不敌,便咆哮道:“你人族若是再无信,下次来的就不是我一个了。”说完这名大妖便一跃远去。

    白袍老者回营后,也知道这只是妖族的试探,只不过已经许多年未曾有过试探。白袍老者稍一打听,就知道了宁静思不是参与护圣计划中的一员,却指点了几局,犯了人族和妖族关于刺圣,护圣二事的规矩。

    “小辈精英的对决,你一个圣人门徒去参合什么,老老实实完成任务就好了。不过这妖族也真是逮着一个问题,就借题发挥。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目送宁静思离开会议厅后,先是沉寂了一会,一名与张谨言同样打扮,穿着一身白鹤官袍的官员打破了宁静,关白从未见过这人,便悄声询问了一下陈宁安,得知这是闵州通判许时,是造福境的儒道修行者,也是在闵州官职仅次于张谨言的存在,主管闵州的刑事。

    接着陈宁安又与他介绍了另外一位也是与张谨言同样打扮的官员,那是一名老者,脸有些干瘪,但看起来却又十分有精神。他就是闵州布政使龚频龚大人,也是造福境的儒道修行者,主管闵州的财政,在闵州被称为“财神爷”。

    许时双手扶了扶腰带,撑起有些肥胖的身躯,说道:“护圣,我们都想成功,都不想失败。所以接下来,我们还得共同帮助关秀才,还是得多听听他的意见。”

    关白哪有什么意见,关白只是想自己不要死得不明不白。但关白转念一想,也知道了许时这是在为张谨言说话呢。

    许时知道关白是贫苦出身的秀才,也许祖坟冒青烟通过了圣选,才刚刚踏入修行,对于妖族可能也只是一知半解,怎么能有好的意见。

    正是如此,许时这一番话的内在含义则是在说,“你个还未见过世面的秀才,还是老实听张谨言的指挥好”。但护圣规矩在那,除非是关白甘愿让出统领全局的指挥权,否则所有人都必须听他的安排。

    护圣的规矩,让张谨言觉得很憋屈。但又无可奈何。因为这本就是在以关白的性命作对决,还不让别人主掌,那又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而且根据以往多次护圣计划来看,往往是这种不甘于受人于执掌之下,反而自己主导一切的圣选秀才,在高层看起来反而却更是有趣。

    而且还会更看好这名圣选秀才,而这名圣选秀才一旦存活下来,完成了护圣计划,将来毕生的成就也是非同小可,儒道四境起步。

    而不愿意自己主导一切,就如陈宁安,如今已至中年,还只是初入造福境不久,可能终其一生,也就能进入儒道四境封疆境了。

    是以陈宁安看关白的感觉,就像是看着曾经的自己,在重要时刻与自己选择了不同的道路。陈宁安也知道有些东西,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,但陈宁安不想关白再如自己当初一般错过,便替关白答道:“我们如今只能是,敌不动,我不动,以不动应万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