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伯准备好早饭，打算出来叫这些宾客们起床，结果一到堂屋，发现客人们都在。
堂屋里鸦雀无声，天地桌上的摆件撒了一地。
就在众人以为孙伯会如同前几次一样，一语不发默默收拾好地面的狼藉的时候，孙伯突然爆发了。
“啊——”
“啊——”
他先是大喊，像是受不了似的发着狂，然后抱着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，最后以头抢地，磕得“砰砰”作响。
众人都被骇了一跳，连忙后退，下意识想要离得他远远的。
这样一来，唯一没有动作的舒玄就站在了最前面。
他手里还拎着那张红布，布料粗糙，摩擦着他的掌心，大红的颜色衬的他手指格外白皙纤细，与此相对的，舒玄冷眼看着孙伯发狂，眉眼里无悲无喜的样子就显得极其冷漠了。
“啊啊啊啊——我的强仔啊……”孙伯膝行数步，把地面上的镂金烛台拢在怀中，神智不清一般，嘴里不断地念叨着“强仔”。
小吴看着这个场面，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不适。
原因无他，孙伯看起来太惨了，也因此，好几人看着舒玄的目光都不对了。
与老人神智不清地念叨着孩子的惨状相比，舒玄就显得过于冷静沉着了，像没心肝的假人似的，很难不让人觉得恐惧。
舒玄上前一步，在孙伯面前蹲下。
“你为什么哭？”
有人往前走一步，想去拉舒玄，却被陆问西拦住。
“你拦我做什么？没看见他把人家老伯欺负成什么样了？”被拉住的人十分不满，回头瞪着陆问西。
“就是啊，虽然这人是NPC，但是也没伤害过我们，他这么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……”
陆问西哼笑一声：“怎么，老四欺负人的时候没见你们上去理论，欺负我们小哥好说话？”
那人一哂，“……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什么？”陆问西瞥他一眼，“我就不明白了，他又不是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，也没践踏孙伯的尊严危害孙伯的安全，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？”
孙伯抬起头来，浑浊的眼瞳空洞无神。
“强仔……”他喃喃低语。
“你哭，是因为，强仔死了吗？”舒玄启唇，缓缓问道。
众人皆是一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