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醉低头，伸手活动活动小白手，仔细一看，颜色的确比之前浅了些，双眸紧张望向禹贡，却见她眉心的朱砂痣依旧鲜艳明亮。
“无碍。”禹贡看着紧张兮兮的小精怪，淡淡道。
又可以重新上色了，禹贡平缓的嘴角稍稍有了起伏。
钟醉不吭声了，他想起，在袖子里，有个小神仙说，仙子要下凡除魔。神仙执掌的下凡分两种，一种进入轮回，投胎转世；另一种自封记忆，除魔卫道，也有例外，比如濒死的神仙和仙力微弱的精怪，这些于凡间命数并无太大影响。
小神仙一直在说除魔事宜，钟醉以为是后者。
“仙子去凡间，要带上我吗？”钟醉紧张捏着衣角，抬眸瞧着她。
禹贡黑眸深沉，一直看着他，末了摇头。他灵力微弱，性情未定，很容易被凡间事物迷惑，无法脱身，于修行无碍。
一直到下午，钟醉情绪不高，火光照在他软软的脸上，湖绿色双眸发呆望着火苗，香甜味传来，他才渐渐回神。
荣真子不知何时来到他跟前，把自己烤制的锤子饼干，眼巴巴放在钟醉跟前，想让钟醉尝尝好不好。
在荣真子的热情目光下，钟醉抱起一个比他还高的锤子饼干，尝了一口，眼睛逐渐亮了：“仙家在里面放了酒，有一股酒香。”
荣真子特别开心，跟他分享：“老朽喜欢喝酒，这小……”看着勉强把饼干抱起来的钟醉，讪讪转口：“这大饼干就放了酒。”
“老朽再请你看个东西。”荣真子笑得开心，蹲在地上，开心得如同老顽童，掰开锤子饼干。
赫然，盈盈水光，水泽盈动，甜甜的酒香扑面而来，镂空的饼干内侧泛着淡蓝色法阵，酒水才不至于洒出来。
钟醉双眸睁圆：“哇！”
成功收获钟醉的赞叹，荣真子很开心，热情邀他尝。
钟醉抱着锤柄，小饮一口，樱红的嘴唇染上漂亮的水渍：“这是糯米酒？好喝。”低眸望着饼干材料的锤柄，又轻轻咬了一小口，晃晃脑袋，继续望着小火苗。
“小仙君？”荣真子轻声呼喊。
钟醉回神，双眸迷茫：“嗯？”
荣真子笑了，揉揉钟醉的小脑袋，小声道：“小仙君，有什么不开心，可以和老朽说。”
“没有啊！”钟醉眼眸微弯。
荣真子走遍仙域各处，体验百态，倒是知道人在失落，难过时，是不晓得缘由，跟谈不上具体，可能突如其来，细细追究那一缕难过是从何处飘来，但往往没有结果。
因为人，自我压抑。
“小仙君要学会变通啊！就像酒香味的锤子大饼干。”荣真子笑吟吟，脸上的褶子和蔼可亲。
钟醉听得似懂非懂。
荣真子特别热情，劝着钟醉将所有的酒香味锤子大饼干，美其名曰，帮钟醉释放天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