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窝在山洞当野人,宋姣姣睡得腰酸背痛,已经受得够够了。

    现在有一个回宫的机会摆在她面前,自然要好好珍惜!

    她急急地应下了:“好的!”

    扫了眼剑上仍未凉掉的血迹,宋姣姣有些害怕,将大帅扛到了背上绑好。

    贺昭仍怕她会偷看,撕下了白色的里衣袖子,蒙住了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她的手环住了贺昭的脖子,什么也看不见。

    但实际上白色的布条仍是有些透光。

    四周只有官靴与山上的石子路轻触发出的沙沙声,贺昭走得轻巧,声音便也很小,倒将她清浅的呼吸变得大声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可以睡一会儿,醒来的时候,就在羡鱼苑了。”

    宋姣姣伏在贺昭宽大沉稳的背上,眼睛渐渐有些湿润,攥紧了贺昭的衣领,揉得有些皱。

    贺昭并没有介意,漫不经心地同她闲聊,又兴许是他有些困,路途中需要有人帮他打起精神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还爱喝酒吗?”

    从前她心情不好的时候,经常女扮男装去同贺昭喝酒。

    其实没有喝醉,但为了求贺昭背一背她,就装作醉了的样子,缠着贺昭背她上马车,只要那一点点路,就已经感觉很满足了。

    “不怎么喝了。”

    醉酒的代价可太大了,宋姣姣到现在都没找到那天跟她一起在茅厕旁厮打的小孩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泛着沙:“是该少喝的。从前你总在西鹤楼喝醉,缠着朕背你,魏兄要送你回家,你就不肯。朕总要很麻烦地扮成小厮模样,送你入宋府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那时宋姣姣娇纵,只想着自己动心,全然不管贺昭辛苦。

    现在这样一提,她越发窘迫,眼睛里冒出更多液体。

    “你应该不记得了,每次马车到了五塘街,你就会睡过去。朕知道你在装醉,还要在魏兄面前憋着笑,给你圆谎。”他声音低低的,平静地叙述着许久之前发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原以为你中意朕,还觉得有些高兴,后来你说是故意引朕喜欢。这种装醉的烂把戏,当真是很好使。”

    眼泪一阵又一阵地涌出来。

    贺昭的衣裳薄,蒙在眼睛前那绵软的白布一下子被泪水濡湿,变得有些透。

    宋姣姣看清了眼前的情景。